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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croz Studio » 水库 » 坑,恩,大坑(2007-8-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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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恩,大坑(2007-8-8更新)

1999年10月25日,美国费城

屈指算算来美国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从97年进入维拉诺瓦大学以来直至今日,除了纽约和旧金山,我基本没有去过其他城市。即使是在这两座偶有造访的城市,也只是去市郊的购物中心和定期免费开放的美术馆转悠过几次。

我是个穷学生,一辆转手过无数回的雅阁2.0Si就是我的唯一家当,即便是这辆连安全气囊都弹不出来、发动机声音如同哮喘一样的89年版老爷车,也是花了我将近半年的打工补助才得来。

我记得出国前,老同学聚会的时候曾经有人在饭局上笑谈:“艺术是有钱人玩的东西。”当时的我还对这副论调嗤之以鼻,然而回头看看这两年半的艰难种种,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确有其道理。

最差的油画颜料要卖3.2美金,才5盎司不到,这也从根本决定了我这个学纯艺术油画专业的穷光小子无法尽情铺张笔墨。更何况胸中的霸气早已在这2年多的艰苦日子中被消磨殆尽,画出的东西更是没了出国前的那份豪情与傲气。

穷人只有穷人的活法,穷人能搞的艺术不是油画,不是雕塑,而是行为艺术。有时候想想,分文全无的自己,真的只有给自己涂上一层铜粉,面前放个麦当劳纸杯坐在街头,装成一座雕塑行乞为生了。

幸而维拉诺瓦大学是一座由天主教会设立的学院,对贫穷的学生提供一些聊胜于无的减免政策——诸如公寓租金减半、去学校教堂勤工俭学、在社区公益中心为艾滋病人提供看护——我才能够坚持至今。

当然,我的绘画材料和学费,不可能再妄想从学校方面获得援助了。这里毕竟不是慈善机构,我也领不到救济金。

夜间去韩国人经营的酒吧打工。侍应生的工资是每小时5.2美金,从晚上10点做到凌晨4点,生意好时还能赚些小费,平均而言,每天能收到10美金。

然而这点钱基本上还没被口袋捂热,就转手交给了绘画材料店的老板。看着这个波利尼西亚大胖子满脸油光地点着钱,我总有一种他将松节油当饮料的错觉。

我相信,20世纪末很多年轻的旅美华人都不太可能有我这样的境遇——他们多数家境殷实,再不济也有一份可观的收入来源。5.2美金每小时的收入水平,较之当时政府制定的最低收入线只高出了5美分(注I)。

就好比说我的室友。

他叫柯炎,据说父母俱是知名的画家。原本来到维拉诺瓦大学也是为了子承父业,却不想这个自幼叛逆的家伙选择了一个冷门专业,劳什子叫奥柯提森。

所谓奥柯提森,是我对这个专业名称的音译。Occultism,也就是神秘主义论,专门讲些神神道道的妖魔鬼怪之类,老实说我是没什么兴趣知道。他也不常住我们合租的公寓,原因之一是因为他受不了劣质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原因之二是因为他在纽约有栋小别墅,负责他们的导师也住在纽约,因此不用总来学校。

柯炎对我还是很支持的。我很清楚他没有将公寓退租并非因为他所说的“可以在这里堆点东西”,而是因为这么做可以帮我再省下一半的租金。他每次来学校总会把那辆97年版沃尔沃v70的后座塞上些中上品级的油画材料,以每管1.7美金的价格“倾销”给我,至于市面上要卖14.8美金的玛蒂三合调和油,他只以3.6美金的极低价就抛售了。

至于从我这里赚来的那些钱,很快又会被他换成几桶10升装的汽油,丢在公寓的角落——他从没把这些汽油带走过——我知道,这是留给我那辆雅阁老爷车开销用的。

一般而言,在这笔怎么看都是他亏到家的生意做完之后,我们接下来的固有活动就是去附近的馆子“脞”上一顿。没错,真的是“脞”,我查了好久的字典才决定用这个字儿,因为我们每每都会去牛排店,而这个“脞”字所代表的涵义正是“切肉”。

两个大老爷们去牛排店正襟危坐其实挺无聊的,我也不懂什么一分熟、五分熟之类的分法。老实说,我与这些美国佬的沟通存在比较严重的语言障碍,他们听得懂我说的中式英语,我却听不懂他们说的美式英语。

照例点上一份橙汁,因为我只会说“Orange”,然后就听见柯炎叽里呱啦跟服务员说了一堆鸟语,正宗的美腔,那个扎着领结的服务员腰板站得笔直,彬彬有礼地在小本上唰啦唰啦记着笔记。

终于服务生转身走开了,看样子柯炎点了不少菜。饮料上得很快,不多时我面前便放上了一大杯橙汁,而他的面前则放上了一小杯颜色像掺水鲜血一样的开胃酒。

“我说孔易啊,我帮你找了个活儿,”柯炎喝了口杯中的“血水”,兴奋地对我说道,“给惊奇漫画画稿子。”

惊奇漫画我可是听说过的,超人、蝙蝠侠这些漫画都来自惊奇漫画公司,这么个资力雄厚的老牌公司最近正投身在漫画改编电影行业上。对这份差事我倒是挺好奇的,听说他们的总公司就在纽约,距离这里也不远。何况供稿的工作基本上只需要每周去个几次就行,对于我这个三年级的学生来说,业余时间还是有不少的。

“怎么样孔易,惊奇漫画哦!”柯炎继续着诱惑攻势,“我说你搞纯艺术的人,构图结构什么的基本功肯定过硬,又是画油画出身,色彩关系也应该没问题。”

被他这么一夸,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最近也就画画风景,偶尔画两张人物半身像还是被约稿的画廊逼迫的。虽然速写练习不断,可是商业漫画的这种夸张画法,我还真没尝试过。

“你想想你现在的情况,就算学成回国了,也顶多当个二流海归画家。跑去那种美术职校教教书,一个月领个千把来块钱是没问题。可是想办个人展什么的,少说得等到五十岁,都混成了人精后才能指望。”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他的口才很不错。据他说,选修奥柯提森,得辅修古术语学。那还不是莎士比亚时期的盎格鲁-撒克逊古英语(注II),而是一种古代巫师用作笔记的特殊加密语言。偶尔听他说上那么几句,张口“伊克”闭口“勒尼克”,足以让我这个连英语都说不利索的可怜虫云里雾里了。

听得柯炎随后跟上的一句“在惊奇漫画混段时间再回国,怎么也是个‘旅美知名画家’了”,我倒是心动了。其实人活着不是追名就是逐利,搞纯艺术注定一辈子清贫,再不去求个响亮的名头也的确是对不起抚育自己多年的爹娘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服务员将开胃菜送了上来。

柯炎给我俩各点了一份炸洋葱球和炸蘑菇,味道实在是很不错。每次来这里吃牛排我都特别期待开胃菜,对于我这个穷学生而言,10美金的开胃菜真的是很奢侈了。

我们边吃边侃,话题一直从惊奇漫画延续到柯炎的专业。一旦提到自己的专业,柯炎的话匣子便完全打开了。伴随着对那个以严格出名的导师千言万语的抱怨,我们迎来了碎切意大利通心粉配牛排的正餐组合。

“你也知道,约拿老先生有多苛刻。”他狠狠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粉红色的肉汁随着餐刀的来回动作不断渗出流在盘子里。根据他的解释,这液体并不是血,而是烤肉时渗入的调味品汁,只有半生的牛肉才有如此“美妙”的牛肉原汁。当然,我对这种近似茹毛饮血的吃法是不敢恭维的,而这位兄弟也很是体谅我,每次都会给我点一份七分熟的牛排。“每次批卷宗的时候,古语语法用错了一处都得从B降阶到C。”

我也依样画葫芦地切着牛排,在这一点上,我可是很美式的,左刀右叉,怎么舒服怎么用。我对对面这位左叉右刀熟练无比的仁兄说辞始终不抱认同:“嘁,他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到写毕业论文的时候,不是一样得这么严格。听说你答辩的时候都得用古语?”

最后那句问话肯定是勾起了柯炎痛苦的回忆,令他痛苦地抱着头,将脑袋深埋在桌子下面。一直过了五秒钟,他才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哀号,甚至引来了一旁的服务员。我猜多半是以为这位贵客有什么食物中毒的反应,看那服务员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惶恐”二字。

忍住笑,用蹩脚的英语示意那个服务员没什么大事,在满面狐疑的黑西装老外走开后,我一把将柯炎拽了上来。

“不用痛苦成这样吧?”我舀了一勺通心粉,送进嘴里。番茄汁的酸劲配合肉末的香味,以及通心粉天生的弹性,的确是一道难得的美食。

他将血水一样的开胃酒一口饮尽,整个脸皱成一团,活像个干瘪的桔子满是皱褶。“老天,以上帝或者随便哪个神祗的名义,不要再跟我提起论文答辩了!”好像牛排是自己的仇人一样,他狠命切下一块,在餐盘一角的酱汁上胡乱搅动一番,随后送到嘴里玩命似地咀嚼,“前天上头来了个专员,不由分说把我们聚到了一块儿,把一堆问题一股脑儿地倒在我们头上。你知道不,这个破裁决院,没到三十岁还不能晋级,这是死规矩,就算你是西藏活佛转世也没用。”

我听柯炎提起这个组织无数次,“光环”是这个劳什子裁决院的缩写称呼,里面都是一群号称“巫师”的怪人。他以前对这个“光环”可是憧憬得很,巴不得早点通过答辩加入这个被我戏称为“神棍议会”的裁决院。

没想到这几年磨砺下来,他的锐气也跟我一样被磨钝了。

“有时候想想真觉得没劲,不如放弃,改行画画,”他继续抱怨着,嘴里和手上都没有停过,“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呀,要是中途跑路,指不定这些老妖怪们会给我下个什么诅咒,说不准就变成吸血鬼什么的,一辈子见不得洋葱了。”话毕,又舀起一勺炸洋葱,津津有味地吃着。

我被他的冷笑话逗乐了。在嗤嗤的笑声中,生活带来的麻烦仿佛远离我们而去,学位前途什么的,也不过就是一顿饭而已,那么简单,那么轻松。

其实约拿老先生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恐怖,我见过这位在学校中颇富盛名的老人,半秃的脑袋,戴着一副宽边眼镜,胖胖的模样,很和善,也许只是对自己的学生严格也说不准。照柯炎所说,他们这些个学派在宗教大审判时期曾经被教廷迫害过,很多原本人丁兴旺的学派一夜之间人才凋零(注III)。一直到十九世纪中叶才被平反,为了表示补偿,在当时的许多天主教会学校中添上了这么一门与圣子、圣父还有圣灵完全无关的科目。

“这顿饭,说不准就是我最后的晚餐了。”正在我沉思之际,柯炎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来。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送到嘴边的通心粉一个没拿稳,散落在吃了一半的牛排上,橙的褐的,配上一旁的绿花菜,煞是好看。

“我再过个两天就得去阿米蒂维勒,实习。”

“哦,所以呢?”我将散落在盘中的通心粉仔细地聚集在一起,在叉子的帮助下重新汇拢于勺中。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学习神秘主义论的家伙该怎么实习,难道是去捉鬼?

“那里有一处凶宅,112号,海洋林荫大道。”

我险些再度将通心粉撒落。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赶紧将它们倒进嘴里。“你是说,真有所谓的鬼屋?”我是个老实的唯物主义论者,对这种东西一直是抱持着客观的批判态度。可是看柯炎的表情,却又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鬼是客观存在的,鬼屋也是。”仿佛为了向我证实自己说的是真的,他撩开挡在前方的头发,将靠近左边太阳穴的额头展示在我的眼前。“我留长发的目的很简单,遮住这个疤,”他指着那处额头对我说,“你应该看得出这是什么,我估计也没什么精神病会给自己的这里来一下,只为了让别人相信世界上有鬼。”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将头发揭开,这处指甲盖大小的伤疤一看便知历史悠久。大约有两毫米厚的伤疤上,触目惊心地印着一大串符号,透过半透明的表皮,就那么古里古怪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别把我跟哈里波特联想到一块儿,”他不悦地看着我,警告道,“我可没他那么神通广大,拿根破杆子凭空画个胡里花哨的圆就能招出个恶魔。”接着,他语出惊人:“这疤是老约拿给我留下的。”

“你说什么!?”我当时就惊呆了,难道说老约拿是鬼?这我可不信,应该说他大概是个三K党徒,怀有严重的种族歧视和邪教崇拜。他对身为黄种人的柯炎进行迫害,还在他额头刻了个乱七八糟的符号,以表示他低贱奴隶的身份。天,早就听说约翰逊总统是3K党,社会上不少有名望的人暗地里也是某个邪教的教徒……(注IV)

幸好柯炎随后的说明打消了我的胡思乱想:“我以前太过敏感了,为了安全,他给我做了个小小的仪式,把我的那一部分能力给封住。”

我终于能怀着比较轻松的心态,把剩下的餐点顺利解决了。虽然对这个疤痕充满好奇,但是我知道如何尊重一个人的隐私——除非他愿意告诉我,否则我不会去作深究。

“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宅,”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牛排蘸蒜香蘑菇酱,继续着谈话,“很邪乎吗?”

“不知道,”他很美国化地耸耸肩,从我面前拿走了黑胡椒粉,在自己的牛排上重重地洒上一层,“我也就拿到一点资料。卷宗上说1974年时在那里发生了一桩凶杀案,凶手枪杀了自己的父母和四个兄妹。”

“喔?那不就是个普通的凶杀案嘛,至于是凶宅么?”我并不怎么在乎这种事,在美国,你得习惯枪杀案。真的,这里跟祖国不一样,丝毫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接下来的事就有些奇怪了。这个连环杀手在被逮捕时宣称,自己不是有心为之。而是在行凶的那晚他听到了某种声音,精神开始错乱,变得根本无法自控。”

“托词,”我坚定了自己的唯物主义操守,同时与盘中的牛肉展开拉锯战,“这显然是凶手为了逃避罪责的托词。他想让陪审团认为自己是精神失常,这样的话会被轻判,至少电椅不用坐了。不过我不清楚70年代纽约有没有死刑,反正在费城肯定有。”

“后面还有。”柯炎这个时候有些激动,他将吃到一半的餐点推到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文件夹。那本灰色封皮的文件夹上干干净净,只有在侧边贴了个白色的拇指宽的标签。

他小声读着文件夹中的内容,并且翻译给我听。

“后来有对叫乔治路茨的夫妇在1975年底搬了进来。然而在二十八天后,却仓皇搬离。根据他们的陈述,在这栋别墅中,有一些奇怪的现象发生。”

“哦?比如说呢?”我插起一块牛肉,上面的蘑菇酱味道真是好极了,伴随着牛排的热量,香味溢满我的齿间。

“他们在每个凌晨3:15会准时醒来,”柯炎一边读着手中的卷宗,一边叉起牛肉送进嘴里,“那个连环杀手正是在凌晨3:15枪杀了自己的家人。”

我觉得背脊一阵发冷,现在是冬天,但室内的温度足有20多摄氏度。不过在咀嚼了一口牛排后,我依然算是镇定。

“另外,在他们的卧室,有发生过物移现象:比如床浮空,或者衣柜平移之类的。”

“更有趣的是,在缝纫间,出现过一些古怪的图像。”话毕,他将一张照片的复印件递到我面前。

这张照片中显示了一面墙,上面有一些古怪的“涂鸦”。看样子这幅涂鸦的作者并没有接受过什么美术训练,画面的安排相当糟糕——头重脚轻,在底部只是随意地抹上了两笔——不过总体来说,还是看得出作者想表达的意图:这是一个指着一边的“人”,由于画得太过糟糕,我看不出这个“人”的性别。这个“人”似乎想告诉我,在自己所指的方向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可以看到在圆瞪的眼睛四周,都被绘上了向外辐射的睫毛,这是一个惊恐的表情,配合下方歪歪咧咧的嘴巴,让我更是确定这个猜测。

“这幅画的颜色,让人确信它是用血涂抹成的。照片拍摄于1977年,那个时候彩照技术还用的是波拉产非剥离即显片,质量很差。1988年再去取证的时候,墙上的壁纸已经剥落降解,想通过新的技术鉴定已经无法实现了。”

“‘光环’曾经派出过一个审理官参加调查,这个化名赖尼沃伦的审理官在调查报告中声称,在这栋别墅中,感受到一种‘可怕而无法抵抗的沮丧感’。”

我觉得自己冒出了一些鸡皮疙瘩,尤其是肩背部。该死的,靠窗的位置真冷。

“另外在其他房间,也出现过一些手法近似的图案……”柯炎说着说着,突然抬头把眼睛瞪过来,把正在扮演饕餮之徒的我吓了一跳。

“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他神秘兮兮地问道。

我被黑胡椒粉猛然呛到,咳嗽了老半天才缓过劲来。将杯中的橙汁一口气喝完后,才满脸惊讶地回瞪向他:“你说什么?”

“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他再一次神秘兮兮地问道。



I:1999年时美国最低劳工薪水保障为每小时5美金15美分。
II:此为孔易个人理解有误,莎士比亚和更早期的乔叟所用的语言已不是盎格鲁-撒克逊古语。此处为统称。
III:此处指15世纪时期在欧洲由天主教会掀起的女巫狩猎运动。此次运动一直持续至17世纪,也就是俗称的宗教大审判时期。在这个时期,许多有关巫术、炼金术、星相学方面的学者和教派被摧毁,有关的著作和文献资料也被销毁泰半。
IV:林登•贝恩斯•约翰逊(1908.8.27—1973.1.22),美国第36任总统,关于他是否参与3K党属于争议问题。


[ 此贴被某瞎子在2007-08-08 20:3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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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1月11日,美国长岛

沾满了泥浆和积灰的沃尔沃v70正欢快地畅行在旧日出公路上,发出轰轰的引擎声,车载音响中放着一个叫作“纽约妞”的老乐队的歌。这支具我所知是70年代出道的老乐队以那个年代流行的唱腔,配合着欢快的公路之旅,让人精神振奋。

老约拿先生给柯炎他们下达的指令是在11月12日前到阿米蒂维勒集合,11月13日开始进行为期一周的实习。我们来得有些早,这是柯炎的主意,他想先行到现场去勘探一番。从旧日出公路转道西橡树大道之后行驶了大约一英里,一块“欢迎来到阿米蒂维勒”的陈旧大标牌映入了眼帘。

我一直以为阿米蒂维勒在遥远的长岛北尖上,然而事实上这个没多大的三角地带就位于橡树大道的的一边。跑了半天也没有出纽约市的境,这让我很沮丧——这里的豪宅也相当稀少,使一直以来都以为长岛全是富人区的我大失所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小地方的环境还真是不错,没有曼哈顿的高楼林立,也没有布鲁克林的拥挤嘈杂,俨然一片田园风光,使坐在车中的我很是耳目清新。

刚从开着空调的汽车内出来,迎面的冷风让我一阵激灵。随后在一间连名字都没有的汽车旅馆中订好了房间,我们信步走上了阿米蒂维勒的街道。这里的路面除了橡树大道外都只有两条车道,典型千人级别的小镇配置,路边的商铺也不是很多,不过这里的房屋都还算挺大,比起我在费城的破公寓来,简直是好上太多了。

根据柯炎手上的地图和地址,我们大约走过了四个街区,终于见到了这座久闻大名的乡野别墅:海洋林荫大道112号,一栋三层楼的街边别墅。

“你确定不需要跟这里的地志官打个招呼么?”我盯着竖在别墅入口处的一块破旧的售楼牌,问道。

“嗯,不需要,”柯炎活动了一下筋骨,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了一些东西,“老约拿会去做这事的。”

他戴上了一副医用胶皮手套,翻出一卷纱布,仔细擦了擦双手。随后又戴上了口罩,并且在鼻梁上架上了一副我从未见他戴过的眼镜。最后取出一顶帽子,将半长的头发全部罩了进去。老实说,他的装束让我想起准备动手术的医生,如果配上白大褂那就完全符合了。

“接着。”他朝我丢来个小包裹,自己则弯身给自己套上了鞋套。“穿上这些东西再进去。”他指挥道。

包裹中的东西和柯炎身上的打扮基本一致,唯独缺少的是那副眼镜。

“都过了二十几年了,还怕破坏现场么……”

我依言开始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外科大夫,嘴里却不住嘀咕。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这么多年头下来,里头该被破坏的早就破坏殆尽了,哪还轮得到我们去践踏。

“少了副眼镜。”我向他努了努嘴。

“你不需要这玩意儿。”因为口罩的关系,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感觉像是变形金刚里的擎天柱,酷得要死。

美国的无主旧屋通常有一个普遍的特点:经常会有“访客”光顾。这些“访客”中有流浪汉、通缉犯、环游美国主义者、想偷情但没有车的朋克……不一而足。一般来说,像眼前的这种老房子,在二十多年后还能维持如此完整,实属罕见,至少向我们揭示了一点——它在“访问榜”中的排名非常糟糕。

推开没有上锁的屋门,柯炎走在前,我紧跟在后,一脚踏入了这座颇负盛名的屋子。

“我终于不再纯洁了……”叹出的气被口罩阻隔,烘得脸上热乎乎的。

地面上的灰尘很厚,上头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我们套着鞋套,因此只是在厚厚的积灰上印下了几排不规则的印迹。房间里有一股破败的气味,透过口罩的阻隔,刺激着我的嗅觉,这可比松节油的味道差劲多了。

“我们四处看看。”柯炎说道,用手电筒漫无目的地照着。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屋内的光照环境却并不好,因为我们的进入,四周飞舞的尘埃也多了起来,使得整个空间中的能见度很差。

别墅的布局非常普通,进门的左边是小厨房,用一条及胸高的吧台与客厅隔了开来,右边的客厅有二十多平方米大小,正中放着一张已经断了一条腿的茶几,靠墙摆放的沙发被老鼠啃得只剩铁梁,里头的弹簧也是东倒西歪,参差不齐。正对门口的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连着花园,右侧则有一道小门,通常这道门不是通向地窖,就是连着储藏室。

柯炎决定先上楼看看,因此我们走上客厅最右边的楼梯。木质的扶手现在只剩下几截,多亏楼梯是用水泥先行铺就的,不然兴许早就烂得不堪一踏了。

上到二楼,灰尘较楼下略微少了些,但光线却差了许多。一条走廊笔直到底,尽头是一扇用木条钉死的窗户,只有寥寥几道光线穿过木条间的缝隙,射入室内。走廊的左边有两个入口,一块门板躺在地上,被依然厚实的灰尘遮去了不少,另一个看起来像是浴室的入口索性连门都不见了;走廊的右边有三道门,看起来还算功能正常,一扇虚掩着,另两扇则牢牢关闭着。

柯炎从背包里翻出一张图纸,上面绘有整栋别墅的建筑平面图。

“最北那间是凶手住的屋子,我们就从这里开始。”他将图纸塞进口袋,走向那扇紧闭的门。

令人惊讶的是,那扇门竟然上了锁。

显然这也出乎柯炎的意料,我们俩面面相觑,随后又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打量起这把久经历史考验的锁具。

“Safelocks U.K.”锁面上有一行小小的铭刻,这和我公寓里安的锁是同一家厂商出品。不得不承认,英国的锁,的确很牛。(注I)

“破门?”我看向柯炎。

他摘下眼镜用手绢擦了擦,又小心翼翼地戴了回去。“退后。”他沉声命令道,语气凝重,不容置疑。

我依言后退,准备看他大展拳脚。

“……叽里咕噜……”没想到他竟然在门口停住不动,转而开始念诵起一堆古里古怪的咒语。

咒语说长不长,说短却也短得有限,配合他那抑扬顿挫的声调,以及只有在复古主义那里才能听得到的花式唱腔,我听得昏昏欲睡。这是一种古怪的语言,在美国这个种族大熔炉中,要想听到不同的语种实在是太过容易了,然而这种满是喉音、腭擦音的语言,却是我闻所未闻的。它听起来像是一串诗颂,因为柯炎在念诵时总是保持平缓的语调,直至某一句的末尾,才会出现一个长音咏调,不过当他念至一半时,我还听到一声扬调,虽然不知道意义,但还是能分辨出这个短暂的高潮部分,就好像一幅画上的视觉中心般,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好了?”他的咒语终于念诵完毕,我看着纹丝不动的门锁,以及依旧毫无动作的柯炎,试探地问道。我不禁想到了某个流行游戏里的一个魔法,魔法师也是这么叽里呱啦念上一堆咒语,随后那个魔法师就会在脑袋上跳出“力量提升”的字样……之后就很无趣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兴许现实里真有这么个魔法,能够让一个普通人变得跟绿巨人一样强壮。

尤其是瞧柯炎眼下的架势,我不得不怀疑他正在承受基因变异的痛苦,以及逐渐丧失人性的挣扎。因此我四下张望,力求在短时间内找好撤退的路线,免得在绿巨人拆房子的时候被殃及池鱼,英年早逝。

“嗯,好了。”终于,就在我打算脚底抹油的当口儿,这位老弟抬起了头。没有我想象中的基因突变,也没有漫画里超级英雄的迅速换装、眼镜发光,同样也没有武侠小说里写的那些须发无风自动,袖子鼓胀。柯炎依然是那个柯炎,跟两天前端坐在西餐厅吃牛排的柯炎没什么区别。

我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比X档案还要诡异。如果真有些光啊电啊磁啊什么的蹦出来或许我还会比较镇定,然而一切还是那么正常,这反而让我觉得更加不正常。

“就这样?”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四处环视,唯恐周围出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神秘现象却因为不甚小心而失足虎口,“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脖子上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声,这是典型颈椎病的征兆,但此时的我却将之理解为那些美式摔跤运动员上场前的热身运动。人不可貌相,说不准他这个5英尺5英寸的小个子身上真的蕴藏了开山裂地的威能也说不准。

“回头跟你解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架采访机,对着那个不及巴掌大的小方块有模有样地口述起来:

“1999年11月11日,陈述者柯炎,随行者孔易。我们正位于长岛阿米蒂维勒,海洋林荫大道112号。

“根据白标签文件显示,这栋三层别墅建筑中存在强烈的不明能量。我们在一楼仅作短暂停留,这间弃屋在近日并没有被使用的痕迹,因此暂时可以排除人为破坏的可能。

“14:15,我们现在正位于该建筑的二楼、凶手卧室门口,并进行初步勘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察的能量。根据目前的情形,进入凶手卧室不应存在危险,但不排除能量被屏蔽或隐藏的可能。

“凶手卧室的房门上了锁,因此我计划使用暴力闯入,我的搭档将在二楼走道中接应,如果遭遇不测,希望有人能够回收这份口述记录。”

我被柯炎最后那句话给吓了一跳,听他的口气,仿佛FBI探员正在说遗言一般,让人未战先怯。“你说遭遇不测?”见柯炎收起采访机,我赶紧拽住他的胳膊追问。

“嘿嘿,”他透过镜片看着我,狡诘地笑着,“那只是例行公事。学员的实习要是都能‘遭遇不测’,我们以后还混个什么劲?三十岁后不是步步危机,着着亡命啊?”

见我总算松了口气,柯炎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对我这个门外汉的理解。随后他说道:“不过等一会你还是呆在走道上,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接应。”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在我看来,这间屋子除了破旧了些,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阿米蒂维勒如此美好的风光,一看便知是人杰地灵,风水宝地,待有英雄出,这小小陋屋,又怎么会惹上什么妖魔鬼怪呢?我倒是担心因为年久失修,地板难免腐坏,万一柯炎一脚踏空,这可就说不好了。

可惜我是个穷鬼,那年头手机还贵得紧,俨然属于奢侈品行列,不然我一定早就掏出手机,拨好911,就等一旦出事,立即按下呼叫键了。

“不要报警,”仿佛听到我的心声一样,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万一有事,你就打这上面的电话,务必让他在十八个小时内赶到这里。”

我接过名片,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凭借我水平有限得可怜的英语,勉强能够看懂上面写的人名是“约拿博西亚”,以及一长串电话号码。

“哦,对了,你可以跟他说中文,他听得懂。”柯炎再次看破了我的想法,在将手握上门把时,回头对我叮嘱道。

随后柯炎便用力以肩顶门,狠狠地撞了数次,一阵飞尘扬灰之后,那扇顽固的房门终于屈服于暴力之下。我站在走廊上,看着灰头土脸的柯炎,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戴口罩进来了。

“灰人”柯炎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别动。在尘埃落定之后,他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我的视线被阻挡住,因此只能凭借声音判断柯炎的行动。屋内传来他的脚步声,以及一些杂物被翻动的声响。脚步声听起来沉闷,但随着每一次落脚,都不曾听见地板的抗议,因此我得以略微放心些,至少建筑本身还算牢固。

“孔易!”就在我松了口气的那会儿,柯炎的呼唤传入我的耳中,“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闻声向卧室走去。柯炎就站在门口不远处,他看向我,手则指向卧室内的一面墙。

墙上挂着一幅画,虽然有积灰掩盖,但仍然看得出这是一幅印象派水彩作品。淡蓝色的底调,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蓝一红的连衣裙。她们的形象被画者夸张地扭曲,头部和前胸被处理成两道曲线,两个人构成了一个倾斜椭圆的构图。右边的女子有着向右飘逸的黑色波浪长发,她的双手叠放在大腿上,小腿交叉,从长裙下探出;左边的女子只能从正面看到贴着头皮的发型推断头发被扎了起来,一样有着黑发,她的一只手放在腹部,另一只手则自然地垂放在身侧,与右边的女子一样,连衣裙并没有盖住她的小腿,她们同样穿着拖鞋。从脸部的表情来看,这两人像是睡着了。周边的蓝色背景好像升腾的烟雾,一缕缕地向上攀升并扩散。

“玛丽•卡萨特。”我脱口而出,她是一名相当有名气的印象派画家,在1920年去世,虽然她在年轻时就前去法国,但许多作品仍然被美国人陈列在家中和博物馆内。这幅画我叫不出名字,却可以肯定曾在画册中见过。附带一提,她在年轻时曾经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州艺术学院,就在樱桃大街上,坐地铁很快就能到。(注II)

“嗯?”柯炎虽然不画画,但他毕竟出生在艺术世家,小时看过的画作远比我多得多。他这一声讶异的哼声显然不是对我所发,而是那幅画。

“你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我问道,顺着他的目光仔细打量起那幅画来。

“你看它的底部,”柯炎的语气中透出疑惑,“在两个女人的小腿之间,还有另一双腿的影子。”

经他这么一提示,我也发现了这个古怪的细节,那是一双不匀称的腿,而且方向显然是错了。两只脚的后跟全部是向外,右边的那条小腿足有左边那条的两倍粗细。

“你能把腿放成那样么?”柯炎问道,同时他走上前,用戴着手套的手粗粗抹去了画上的灰尘。

“不能。”我答道,同时也走上前去,更加仔细地研究起这幅画。玛丽•卡萨特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女人,她是美国唯一获得与欧洲印象派大师共同展出作品特权的艺术家,最著名的肖像画《茶桌旁的女士》甚至一度是我临摹的作品。

不过我还称不上是专家,尤其在真迹鉴别方面,从来没有什么经验。因此根本无法判断这幅画是否是玛丽•卡萨特本人所作。但这并不要紧,即使是赝品,仍然可以看出画者的功底了得,色彩用得相当匀柔,造型夸张却不违形体结构。画面上的亮点是那个红衣的女子,不过让人疑惑的是,她的手好像因为被笔刷洗过一样,满是红色颜料的渲染。

这不可能是环境色所致,没有任何女人白皙的皮肤能够被红色衣物衬托成如此鲜红,我不相信能够绘出如此作品的画者会忽略这一点。而那额外的两条腿,也更是加重了我的疑虑。好像唯恐别人无法将之联想为双腿一样,画者还刻意地勾勒出了它们的脚趾,并且营造了纵深感,让人觉得它们的主人正被这两个女人压在身下。

“你看她的手,右边,注意到什么没有?”柯炎指着红衣女人,提示我道。

我顺着他的指点,发现在红衣女人的前臂外侧,有一条不寻常的白色,长短约等于她的前臂,如果发挥一点想象力,可以推测那条白色延伸到女人摆放在下方的手中。

“你觉得它像什么?”

我认真地发散起自己的思维,在白条的下面,画者有心加重了底调蓝色的暗度,使得白条不再与背景融和,反而更具立体感——它更像是一把刀,而不是沙发上的花案。

我看向柯炎,说出了我的猜测。他略作沉吟后,再度望向那幅画:“我也有这种感觉,甚至我猜这幅画有更深层的意义有待人们发掘。”

“可是这幅画应该不是这个卧室的主人画的。”

柯炎环视四周。“这幅画有可能与这个屋子有些关系。”

我不置可否,玛丽•卡萨特的画作常常被美国人作为装饰放在家中,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反正你也不可能亲自向玛丽•卡萨特提问了,”我说道,“她早在1920年就在法国去世了。”

“哦?”他转过头,用眼神向我发出询问,“1920年?”

“6月14日,她在巴黎附近去世,” 我点点头,补充道,“因此不可能与这个事件有任何瓜葛。”

“而且,这间屋子早就换过主人了。”回想了一下西餐馆中柯炎给我的描述,我复又补充道:“我们无法确定究竟这幅画是谁放在这里的。”

柯炎沉默了一会,随后从背包中取出迷你相机,将那幅诡异的画作拍了下来。“我们先找找其他线索,说不定可以发现更多。”他开始观察地面,以及周围的摆设。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像侦探在现场破案——尽管我的故事并不是推理小说,甚至我必须告诉你,这里所述的一切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实——我不得不跟随他一起四处查找线索。

“你看,”正在我的脑袋里仍然晃动着那幅玛丽•卡萨特的画作时,柯炎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这可把我吓了一跳!——他指着卧床的一脚,“这里不对劲。”

“废话,我也知道不对劲,要是一切正常,还需要你这个神棍……”我没好气地骂道,方才可被吓得不轻,可是正想继续发泄下去的突然语塞了,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紧张。


[ 此贴被某瞎子在2007-08-04 08:31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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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主人公名字真TMD难念,念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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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了半天是...........
我还以为是你的日记.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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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还以为是你的亲身经历

坑,恩,大坑


不过写得很好(对我来说``)赞一个``

  
 
Pu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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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基本可以看成是回忆录,当然,作为故事看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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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威廉 1级法术完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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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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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完啊,不要变太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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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引用第8楼winding2007-05-13 16:15发表的“”:
贴完啊,不要变太监文


目前就是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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